终其七 哀悼-《花与刃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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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惊醒了他,他连忙爬到白城韬的身边,由于失血过多,他只剩一口细若游丝的气了,只见他握住暝天的手,力量已经是那么微弱,他却只是无奈地笑了笑:
“哈哈,看来我还是不中用了……抱歉啊,暝天,没能……和你一起战斗到最后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喂,男子汉大丈夫,有什么好哭的……是我要感谢你啊……谢谢你,救了我的女儿……”
“白警长……为什么那个时候——”
“呵呵,不要小看我啊年轻人……其实,我很早就看出来了……”白城韬自豪地笑了笑,“是啊……这样的话,到了那边她也终于能够解脱了吧……”
“……嗯,因为那一剑……寄托了白澄空的灵魂,灵魂回到了原本的肉体,所以……她得到解放了。”
“哈哈……那真是太好了,暝天,你是……澄空的大恩人,也是我的大恩人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
少年哽咽着,已经不知该说出什么话语,这时候,白城韬的手抚上了他的脸庞,将他的泪滴拭去。他看到,在这一刻,面前的中年男人满是慈祥。
“我全部都想起来了……暝天,黄金骑士啊……”他的声音逐渐微弱下去,诺暝天连忙凑了上前,他的手颤抖着,像是在挽留白城韬不再离去——
“向前吧——暝天,只管不断向前——”
然后,他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,似是心满意足了一般闭上了眼睛,他的手也从愣住了的诺暝天的双手中无声地滑落了下去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一切,无声。直至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,后头的特警部队终于赶到了。
“队长,我们终于压制住那些怪物了!我们现在就来支援你!”
“……队长?”
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独自靠近,诺暝天认出,那是之前跟在白城韬身旁的那个警员,好像是叫小奇来着吧,眼前的景象让他一下子哑然失声。过了很久,他也在白城韬身旁跪了下来:
“队……长……?”
“……”
“是那家伙杀死了队长吗!全员,准备开火!”
“全部把枪放下!!”出人意料地,小奇却一声吼住了在场的所有人。他哽咽着,紧紧握住白城韬的手。
“暝天先生……欧阳皈呢……?”
“……已经,解决掉了,多亏了白警长……”
“那么……警长他是为了打倒那个魔鬼才牺牲的吧……”他抹了抹眼睛,“对不起,暝天先生,我不是在怀疑你,只是……那样,队长也能放心了吧……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那么,一切是不是就……终于结束了——”
“……还没有。”
“……诶?”
“还没有。”终于,诺暝天抬起了头,此刻他的眼神已经多了几分坚定。
“还没有。白警长他……你们尽了自己的责任,所以终于打倒了欧阳皈。请你们记住,这次的时间结束之后,如果能结束的话——你们不会有人记得我,但是你们会记得白城韬,请你们一定要记得,是他这位英雄,是你们这些英雄守护了禅海——”
“——暝天先生……暝天先生!你要……你要去哪里!?”小奇呼唤着,但是诺暝天已经起身,然后,朝着远处,朝着天空中坠落的神迹跑去——
“——暝天先生!!”
但是诺暝天的背影已经越来越远,越来越远,最终众人只看得见亮起的金色莫比乌斯环,然后,一道金光冲向了苍穹中的宏伟之城。
那一刻,所有人都目睹到了那一束划破黑暗,挺身直面灭亡的奇迹之光——
两者相撞,巨大的冲击波散开了四周的云层,然后,不知多久以后,他们看到远方的一切都变得模糊:那是一道耀眼的光芒,是金色的火焰燎遍了天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