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陈俊道:“邕王年长,且子嗣众多,将来不必为承嗣担忧,想来便是他了吧!” “邕王虽只比兖王年长半岁,但莫说半岁,便是一日,一个时辰,一炷香,长便是长!” “但也不尽然!”王重却忽然话音一转说道:“终究是自宗室之中过继子嗣,既是过继,那年长年幼,又有何妨!只消过继到官家和大娘娘膝下,自然便是嫡脉,嫡长嫡长,嫡在长前!又何须再在意长幼呢? 从古至今,膝下无子,从兄弟或是同族兄弟的儿子中过继的子嗣,难道都是只看长幼,不看品性德行?若是只看长幼,官家还纠结什么,朝臣们还吵什么,直接让官家过继邕王便是。” “其实不论是邕王还是兖王,比起其他宗室,也只是血脉与官家更近一些罢了。” 陈浚冲着王重拱手道:“子厚言之有理。” 王重道:“其实不管是兖王还是邕王,最后储君之位到底花落谁家,说到底还是官家自己说了算,便是二王相争,争的也是官家的看法和好恶,和咱们这些做臣子有什么干系。 为人臣者,只消做好自己的本分,不犯下过错,难不成将来新君登基之后,还能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,怪罪咱们?” 陈浚道:“子厚到底还是年轻了些,话虽可以这么说,但朝堂诸公不会这么想,兖王和邕王也不会这么想,那些个早早便投入二王麾下的朝臣们难道不知道这点吗?” 王重道:“无外乎是想搏一个从龙之功,得一个潜邸旧臣的名分!” “子厚既无心从龙,此去东京,那就更该小心谨慎些!”陈浚提醒道。 王重凛然,拱手正色道:“多谢明公提点!” 难怪陈浚忽然说起立储之争,原来是为了提点自己,不要掺和进去。 陈浚却笑了笑:“子厚心中既早已有数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 说着便端起酒杯:“那我就借这杯薄酒,祝子厚此去一路顺风,无波无澜。” “那就承明公吉言了!” 王重举杯和陈浚轻轻一碰,一饮而尽。 翌日一早,王重于码头登船,只带着余初二和王二喜两人,背着简单的行囊,一路北上,至杭州走陆路至金陵,转道便去了宥阳,参加两日后盛家大老太太的寿宴。 对于王重的到来,盛维自然是极为欢迎的,奈何他和李氏要操办大老太太的寿宴,迎来送往忙的不可开交,便也只能让长松和长梧兄弟俩招待王重。 可长松的事情也不少,招待王重的活,就只能落到长梧这个闲人身上了。 这几年,盛维和长松父子二人一直呆在泉州,只过年的时候,才能抽出空回一趟宥阳老家,可每次回来都住不上几天,今年是大老太太的六十大寿,济海商号那边的生意也逐步进入稳定阶段,盛维这才领着长松回到宥阳,亲自替生母操持寿宴之事。 长梧这几年一直在家跟着盛维请的教习练习武艺,钻研兵法,准备参加来年开春的武科。 武科只有三级,解试、省试以及殿试。 解试在地方,省试和殿试皆在京师,前者由兵部负责主考,后者则是官家亲试。 不过长梧是个直肠子,脑子转的也不快,心思不够活,这样的人,其实并不适合在官场上厮混,但习武颇有天分,盛维也不求长梧将来能有多大的成就,反正大房的家业怎么都有他一份,保他几辈子衣食无忧不成问题,盛维只求长梧能混个官身,除了望子成龙之外,还有一个原因,那就是只要长梧有了官身,盛家大房,就不是商贾人家了。 虽说商人的地位在本朝已有提升,但那些个世家大族们,打心眼里,还是瞧不上商人。 盛维让长梧招待王重,长梧就拉着王重在家中演武场,和王重且切磋,向王重请教武艺,求王重指点。 王重此来是为了给大老太太祝寿,并非是为了游玩,在演武场里呆的倒也没觉得怎么。 只是不曾想,到了寿宴这日,在宴席之上,竟然闹出了不小的波折。 闹出波折的也不是别人,正是盛维的大女儿淑兰的夫婿孙志高。 因着盛家在宥阳本地也算得上望族,二房的盛紘现如今更是在东京做官,盛家大房的老太太六十大寿,宥阳知县便带着礼物登门祝寿,盛维亲自接待,将人请到了主桌上。 原本还没什么,可当盛维将王重介绍给宥阳知县之后,宥阳知县先是一愣,随即就反应过来了。 当时宥阳知县打量着王重问道:“可是现任泉州通判的王重王子厚?” “正是王某!”王重拱手坦然承认。 “盛兄,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,王通判来了,竟也不让人知会我一声!”有王重在,宥阳知县自然不会自称本官。 第(2/3)页